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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子大碰撞 第8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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干做成了标本,宝贝一样,放在书架最靠上的位置,眼一睁就能看到。

眼睛酸到睫毛都坠着沉。

“吧嗒”一下,两三颗泪珠接连滚出眼眶,晏在舒放下盒子,定了一张去瑞典的机票。

真的很想他,想到现在就要去见他。

彻底

出发得仓促, 晏在舒连行李箱都没带,包里只有证件和卡,中转时买了件风衣和围巾, 差不多十小时后, 巨大的机翼刺破斯德哥尔摩上空的厚重云团, 落地了。

出航站楼的第一时间给孟揭打电话,斯德哥尔摩的冬天,天亮得很迟,雪花细密地舞, 纷纷扬扬落在晏在舒的围巾上, 输号码的时候,另一只手的手指骨节抵在嘴唇边,轻轻咬着,心也略微浮着, 没干过这种事,也没这样主动追过谁的行踪,明明站在大雪中,一颗心却像泡在夏天午后的海水里,温温热热的。

可是电话没有接通, 对面仍旧是冰冷的女声——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

不应该啊。牙齿陷入指骨皮肤里,她都到了, 孟揭没道理还在飞, 而他如果已经到酒店或者某个研究中心了,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也会回给她的。

会吗?

一粒雪落在眼睑上, 贴到皮肤就化成了水,湿湿的, 如果说昨天在停车场里那场对话没有发生,那一定会的,但是现在,晏在舒无声地吸一口气。

应该,也会的。

晏在舒把心揣回肚子里,返回航站楼,买了一杯热咖啡,又换了些克朗,在等车的过程中给孟揭的同事李尚发了条消息,问他知不知道孟揭在瑞典有什么活动,李尚给她转发了一份w论坛的活动行程,还有他们的下榻酒店,细致到连房号都给了她,晏在舒道声谢,转身走进了大雪中。

今天雪大,能见度低,机场都等不到车,机场巴士也因为恶劣天气改成30分钟后才发一班,晏在舒想了会儿,开着地图,深一脚浅一脚往主干道走。

斯德哥尔摩的冷,跟海市那种湿冷不同,不像是攒着劲儿钻进脖子领往皮肤里钻,而是干干的,凛冽的,小股小股的风咆哮在衣服外边,冷得清清醒醒。

走了二十分钟,身体是热起来了,可脸颊和嘴唇都干得发疼,一舔,嘴角已经裂了个口子,渗出的血都硬掉了。

好烦。

晏在舒站在路边喘气,朔风欺压着睫毛,让人睁不开眼睛,用围巾裹住下半张脸,把冷帽往下拉,翻出墨镜戴起来,手揣进兜里,从头到脚裹得严严实实,越想越气,越想越气,一屁股坐在路边的台阶上,摸出手机来,一摁,是片黑屏。

可能是温度太低,手机电量掉得太快,又从包里翻出充电宝,插上,过了分钟才亮,先看通话记录,那里干干净净,没有多余的未接来电,微信里也都是朋友们的消息,她缓一口气,捋一下围巾里的头发,抬头,把手机搁在耳边。

视野范围内都是森冷冷的蓝灰色,前后是一条鲜有车迹的窄路,楼宇和灯火都在几公里之外,被茫茫雪雾笼着,那灯影大大小小的,像浮在海里的一只只金色水母,三四秒的拨出时间后,话筒里仍旧是重复的机械性女声——“对不起,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……”

晏在舒揉揉眼睛,点开那熟悉的中微子头像,冻僵的手指一个个戳着屏幕按键,打下一行字。

【是不是不接我电话?你要是拉黑我就。】

呼出一口白色冷雾,一个个删掉,改成。

【我在斯德哥尔摩了,我们再谈谈昨天的事,你在。】

又删掉,手机揣进兜里,晏在舒仰头望着天,斯德哥尔摩冬天天黑得很快,下午三四点就黑了,这会儿天色正在从蓝灰向更钝更闷的色调过度,她看了会儿天,又低头,把手机从外套口袋里摸出来,拔掉充电线,揣进里边更贴身的口袋里,用体温捂着,免得再次因为气温过低而耗电关机。

再次往前走。

怎么那么远呢?

地图上小小的一截路,她走在上边儿,就像只蚂蚁爬在盐地里,怎么也够不到边界,还要时不时拔起陷在雪里的腿。

好累。

在飞机上就没吃东西,一杯热拿铁供给的热量迅速消耗,走出百米,在上台阶时,晏在舒脚下没踩稳,整个人的重心突然歪倒!手下意识地去够边上的东西,可腕骨在半空中“砰”地打上花圃,当时就撞得她闷哼,倒地瞬间,手掌习惯性撑地,偏偏地面全是雪和沙的混合物,就撑地的这一下,手掌和地面用力摩擦的热辣感从手部传递到后脑勺。

哇。

当下晏在舒就坐在了地上,倒抽气,痛到整个人没有精气神,魂都摔出去了。看着血肉模糊的手掌,又气,又冷,还饿,不知道这条破路什么时候走到头,不知道她跟孟揭是不是已经走到了头,像心尖儿上那点肉被拧起来,里里外外都一气儿发作了。

她不是那样擅长说好听话的人,甚至走到这里,她都没有预设好见到孟揭的第一面,要用什么样的表情看他,要以什么样的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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